这些老鼠在玻璃瓶里挤压着，乱窜着，唧唧吱吱着，然而因为无法跳出那高细的瓶颈而惊慌失措。
云沫苏拎着玻璃瓶来到了天五的身边蹲下。
“我知道，你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。”
食指轻敲瓶口，云沫苏笑眯眯的看着天五，眼神淡淡，却像是要将天五看穿一般！
天五心中一阵毛骨悚然。
这时，云沫苏又道：“你在出来做事前的训练期，一定会经历痛苦训练，例如折断手啊，拔掉手指甲啊之类的，来提高你的承受上限，避免你在被外人拷问时，受不了招认，我说的对吗？”
云沫苏扫了眼天五的手。
天五手一抖，见鬼似的看着云沫苏！
她——怎么会知道这些？！
见天五表情微微变了，云沫苏勾了勾唇，继续道：“所以，就算是他砍了你的手也好，把你的手掌剁碎也好，你都不会告诉我任何有用的讯息，因为你不怕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天五不想再绕圈子，他总觉得云沫苏话中有话！
他受不了云沫苏这种猫戏老鼠般的口吻！
仿佛自己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，无力又可怜！
“嗯——”
云沫苏眨了眨眼，拉长尾音，忽然将手里的瓶子拎起来在天五眼前摇了摇——
近距离的，天五甚至能清晰看见这些老鼠细长发黄的尖牙！
“我曾经在书上看过一个有趣的小知识，一般老鼠不具备趋光性，看到光源后会想办法躲开，尤其是在这种封闭环境下，更是容易惊慌害怕。”
云沫苏微微眯眼，语气逐渐变得阴森起来，她道：“你猜猜，它们现在会想些什么？”
“我踏马怎么会知道老鼠在想什么？！”
天五看着这些脏兮兮的老鼠，只觉反胃！
“它们会想……”
云沫苏压低了声音，阴测测的笑了：“找洞钻啊！”
“啪！”
话音落下，云沫苏眼疾手快的掐住了天五的脖子，迫使他因为缺氧而张大嘴巴！
而另一只手，握着瓶颈，将玻璃瓶稍稍倾斜，对准了天五的嘴！
“你猜猜，我现在要是把瓶口塞进你嘴巴里，这些老鼠会往那个洞里钻呢？不管怎么想也只剩下一个了吧？不如你猜猜这些老鼠能在你肚子里钻多久？是你先被它们开膛破肚还是它们被你压到窒息？嗯？猜猜嘛，很有趣不是吗？”
云沫苏语速飞快，她对天五露出狞笑，那张平时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脸在此刻宛若恶魔一般狰狞可怖！
“我也不是什么善茬，手里头的人命多到可以被天诛！但是——谁允许你们这种人追杀我了？又是哪只下水道老鼠躲在背后指使你们算计我了？说话！”
云沫苏手中发力，天五的脸涨红发紫！
她眼神冷冽，紧接着就要将瓶口往天五嘴里塞！
不……不……不！
天五看着那朝自己越来越近瓶口，视线中甚至能透过瓶口看到那些老鼠正争先恐后从瓶底往上跳，想要从细长的瓶颈跳出来！
而目的地——
是他的嘴！
他的喉咙！
他的……身体！
“嗬……四……嗬……”
终于，天五的恐惧到达极限，他张大了嘴拼尽全力要挤出字符：“是……四……”
云沫苏拿着瓶子的手一顿，另一只手也稍稍松开了些天五的脖子。
“哈啊……”
这时，天五终于能呼吸，他忙不迭道：“是……是四皇女！我的主人，是圣临帝国四皇女！是她……是她派我来解决你的！”
“所以，天三也是四皇女的人？”云沫苏似乎猜到了什么。
“是……”
天五点头，他已经没什么不能交代的了，从他开口的那一刻。
这时，云沫苏转头看向郁清持，皱起眉头：“你早就知道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