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哥眼中立时现出惊骇之色，说：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我心一横，刀子一拉。
嗤地一声响，血雨喷洒。
正哥睁大了眼睛，缓缓往地上歪倒。
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，就是对自己残忍，我很明白这个道理。
并且今晚正哥为什么来这儿？
还不是想杀我？
既然他对我起了杀心，那我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。
正哥的身体往地面歪倒，我却提着刀，大步往前，往前面的向镇东杀去。
谢七在边上亲眼目睹这一幕，心中微微震撼。
他震撼的不是我杀了正哥，而是因为我的果断。
什么道义都是狗屁，什么仁慈也都是狗屁，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，只有活到最后才是真理。
提着刀行走在混战的人群中，眼中尽是刀光剑影，双方的人马人影交错，不断有鲜血喷洒而来，染红我的衣服。
但我就像是独立于战场之外，又像是战场的幽灵，仿佛周围的战斗都与我无关。
因为我的眼中只有前方的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向镇东。
向镇东第一次被人包围，第一次有人提着刀在后面要杀他，所以心中的骇然可想而知。
他回头之间，就看到了我，以及已经倒在地上的正哥，不由惊恐，不断冲前面的小弟大呼小叫：“快，快杀出去，陈小羽来了！”
声音有些歇斯底里，声音有些慌乱，手足无措。
不可一世的向镇东终于怕了。
行走间，无数的往事涌上心头，向镇东对我的欺负和打压都还是其次，我最无法忍受的是我的智哥。
我的智哥！
我的眼睛红了起来，开始充盈着泪光。
在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瘪三的时候，是智哥一直罩着我，他就像我的亲大哥一样，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都还能想起他的样子。
还有小辉，还有原本与这些恩恩怨怨没有任何关联的胡曼，却因为被他强奸，牵扯了进来，最后再被我杀死。
我知道胡曼有无辜的一面，可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。
这些恩恩怨怨，一刹那间就像是潮水一般席卷上来，让我自认为已经足够坚强的内心濒临崩溃的边缘。
我才二十岁，还不满二十一，可是我承受的却比一个三四十岁的人还要多。
一个东青小弟闪到了我前面，意图阻拦我。
嗤地一声响，我的刀子穿透他的身体，拔出之后，继续前行。
今夜，没有人能阻挡我的步伐，哪怕他是天王老子！
又是嗤地一声，又一个东青小弟被我放倒，我踏着尸体继续前行。
“大公子，快跑，陈小羽杀来了！”
“陈小羽，你要干什么？”
“你这是要与我们整个东青为敌！”
此起彼伏的喊声响了起来。
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我的步伐以及我的目标。
向镇东眼见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，也是心胆俱裂，吓得连声大叫：“快，快挡住他！”
一个个的东青小弟往我扑来。
可能是我的杀念太重，在这一瞬间，我仿佛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，头脑空前的清醒，身手前所未有的利落和干脆。
一刀一个，绝没有丝毫不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