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
赫连泽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，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：“四年前的意外。”
“四年前你的病就好了？”
老爷子的目光带着审视：“病既然好了，我这里梳理出合适的贵族千金，你挑一位生下继承人，平民生的后代给点钱打发就行了。”
语气完全就是命令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赫连泽薄唇挂着嘲讽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的身体对女人依然举不起来，这辈子大概就只能有那两个平民后代，以后赫连家的后代都混杂了平民血统呢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把孩子接到过来从小培养，挑一位贵族千金抚养他们长大。”
完全直接把孩子的亲生母亲排除在外，作为平民能生下赫家的孩子已经是荣幸，给点钱就够那个女人富足过完下辈子。
作为赫家掌权人，老爷子铁血手腕从来不容人置喙，家族世代联姻已经成为了规矩。
“果然赫家迂腐的规定，还是这么让人恶心。”
赫连泽眸地翻腾着墨色，声线厌恶：“孩子我会养，谁插手就剁了谁。”
“你忘了你身体里流着赫家的血吗？居然连家主的话都不听了！”
老爷子气得重重敲了敲地板，权杖象征的权利，发出厚重的声响。
“我也记得我骨子里还有一半平民血液，高高在上的恩赐真让人不爽呢，老人就应该退居幕后，不要对年轻人指手画脚。”
赫连泽整理了一番衣领，转过头斜视过去：“否则，我不介意四年前的事情再重演一遍。”
他玫瑰色的薄唇微勾，凉薄又冷戾，细长的眼角透着杀气。
这不是警告，而是用刀子在威胁。
赫连泽依稀还能闻到院子里的血腥味儿，地板上洗不干净的血液，凝固成一片。
“逆子、逆子，你给我站住！”
不管老爷子如何愤怒，那个年轻人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，一步一步走出庄园。
一向高高在上的老人，这一刻脆弱得像一个普通人，他花白的头发落在耳边，伸手捂着胸口咳嗽。
明明那张脸跟他儿子几乎一样，可那双眼睛好像被墨染着，怎么都洗不干净。
有的时候，看着都让人心惊！
“您喝口茶润润喉吧。”
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，书房里走进来一位穿着旗袍的女人，保养姣好的五官丝毫看不出实际年龄，修长白皙的手端着茶盏。
老人摆了摆手，艰难的闭上眼：“你说，当年的事情，我是不是做错了？”
导致父不父、子不子，现在唯一的孙子对他也形同陌路。
“您别担心，孩子终究是小泽的没办法改变，他身体的情况有后代不是很好吗？”
“万一他再像他不成器的父亲一样，娶一个平民进门，赫家就完了！”
齐婉的手顿了一下，不动声色开口：“您别忘了青园还有一位呢，小泽不会娶那个平民女人的。”
“也是，我差点忘了。既然这样，找机会抬举一下青园那边，绝对不能让那个平民进赫家的大门！”
那是一个魔咒，逃不了的诅咒！
——
另外一边，晓宝贝脚踩棉花似的回到了家里，那个鲜红的本本一直在提醒她——跟赫连泽结婚的事实。
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：“你为什么会这么随便的就把自己嫁出去了？”
正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候，电话响了。
晓宝贝看到是好友的电话，滑动接听：“美美。”
“贝贝今天官司怎么样了？那个律师连电话都不接我的，究竟什么情况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