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口这么问，几乎同事的目光都不由看了过来。
付西西和迟涵片刻的沉默，介意，这不废话么。
可几乎不等她们开口说话，林娇就已经顺势坐在了付西西旁边，莫名的，那身上的香水味，让付西西很不喜欢的往旁边挪了个位置。
“好久没一起吃饭了，以前大一才认识的时候，我们三个倒经常一起出去吃还记得么？”
林娇脸上带着笑意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三人的感情很好，好到这个时候还可以来怀念大学匆匆过往的时光。
可当事人，明显不是这么想的。
大一，提起那段往事，都觉得可笑。
那时候的林娇喜欢耍小姐脾气，嫌弃学校食堂的菜色，非要两人陪着去外面花钱。
“想不起来了。”
迟涵很淡定的回了这么一句，而林娇很快就接了她的话——
“迟涵，最近陆总监是不是没找你了？昨天我还和他开会时无意提到了你，可他似乎……”
“原来高层开会，都是喜欢聊别人啊，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。”
迟涵面不改色的说着，她当然明白林娇是想在羞辱她，想向她示威。不过，她不会如林娇的愿的。
“我们吃好了，吕助理你慢用。”
一直沉默的付西西终于开了口，因为实在是食欲被弄得全无。只想和迟涵快点离开，离林娇越远越好。
可没想到，就在付西西起身时，林娇眸光一冷，碰翻自己的餐盘，那饭菜倒向女人的手臂，甚至是身上衣服上。
“呀，我不小心的……”
付西西看着手上和衣服上那些菜汁饭粒，止住动作，眸色深深一顿。
而迟涵已经恼怒起来，二话不说，就把自己餐盘里的残羹剩饭也往林娇的方向掀去。
回以同样的冷笑——
“呵，我也是不小心的！”
林娇看着那还在滴油的菜汁一下子就恶心起来，怒视着迟涵，那恶狠狠的模样，像是恨不得将这女人撕扯开来。
付西西拿出纸巾，擦拭了手上的饭粒，看了眼林娇青了的脸色，不回头的，将那擦拭过汤汁的纸巾，扔到她身上，便离开。
“付西西！”
林娇本忍耐的愤怒在那脏了的纸巾扔到她身上时彻底爆发，她付西西凭什么，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，丢人现眼！
却是对方脚步也不停，离去的样子，略带几分潇洒。
迟涵哼了哼，声音大有什么用，有本事，把她们都开除了啊。
反正，自己也不想在这个公司留了。
……
洗手间里，付西西用清水洗了那衣角上的油渍，发现并没有什么用，迟涵让商场送了件衣服过来，暂时换下来拿回家再洗吧。
“你呀，刚才不应该对她掀盘的。”
“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！”迟涵倒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，倒是小西子，忌讳的太多。
“你不怕她在陆深那里说什么不好的话，把我们给……”
“大不了开除，要不就减工资，最坏也不过如此。再说了，你不了解陆深那男人，他不会为了女人之间的一点勾心斗角而去在乎什么。女人在他眼里分两种，一就是上床的工具，二就是讽刺羞辱的对象。”
额……付西西眸子顿了顿，有这么夸张么？那这男人，以后注定找不到老婆。
不过也是，那种太过于高贵的身份，就算是真爱，也会被世俗的眼光给伤害，然后成为了利益的交易。
还好，唐慕凡只是一个医大有名气的外科医生，没有那么复杂的背景，他和她之间，也没有那么深的鸿沟。
……
医大，唐慕凡给一个患者做手术出来时，已经是下午三点。
“唐医生，刚才有位女士找你，不过你在做手术，她留了一张字条，让交给你。”
男人淡淡看了眼那字条上的字，字迹干净娟秀——
我在医院旁边的咖啡馆等你，一直等。
落名，沈安言。
沈安言……唐慕凡菲薄的唇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，这个名字的确是久违了。
从那天见过沈牧衍后，他就知道，沈安言很快就会来见他。
也许，今天并不是她第一次来。
想起上次停车场里，小女人说过的话——没准是哪只女鬼……
轻笑出声，还真被那家伙说中了。
咖啡厅里，沈安言一遍遍看着窗外，是否有那熟悉的人走过，可却一遍遍失望。
他，是不愿意来么？
电话，又响了一次，是何沁秋让她回唐家准备去参加某个董事的寿辰。
“婆婆，我还在沈家，马上就回来。”
“沈安言，你最好快点，耽误了寿宴，可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！”
对方，挂了电话。
而沈安言，眸色越发沉暗。
他，不会来了。
明知道是她，才不会来是么？
唐慕凡，原来你竟连一面，也不愿见我。
是因为忘了我这个人，还是深深痛恨所以……如果是第二种，那沈安言会觉得心中有一丝欣然，至少他念着她的坏，也好过被遗忘不是么。
就在准备买单起身离开时，那一道声音尽是淡漠，幽幽传来——
“抱歉，来晚了。”
这声音……
刹那，她竟然不敢抬头，不敢去看，那在她对面坐下的人，是不是他。
太过熟悉，还是当年不变的声音，女人捏紧手，眼睛微微抬起，对上了男人神色淡漠的容颜。
心，顷刻跳动的几乎将她的意识淹没。
是他，真的是他！
眸子里，像是有什么湿热的东西，潆洄在眼眶中。